【伯阳】望中犹记……
【ooc预警】
【主角存在感稀碎】
【本文为原神2.7间章同人番外,不考究,一切为了乐趣】
1.
今天我遇到了一群奇怪的陌生人。
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朋友,或者说他们一开始并不是朋友,叽叽喳喳总是吵个不停,让我想不注意都很难。
尤其是那个奇怪的飞行宠物,还有那个头上长了角的大高个,这两个像是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,但奇怪的是,我并不讨厌。
不仅我不讨厌,其他的人似乎也是乐在其中。
尤其是那位高挑漂亮的蓝发少女,虽然说话一点也不客气,但从我的角度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,她弯弯翘翘的眉眼。
不过也仅限于此了。
“我,我说的可都是实话,你是笨蛋大家都知道。”
“喂喂喂这话是什么意思啊,找茬是吧你!”
“现在还要再加一句,是个很张狂的笨蛋。”
“我是笨蛋?那你是飞行矮堇瓜!”
“飞行矮堇瓜?!呜,气死我了……我也要给你起个难听的绰号……就叫你放牛的!”
……
看着他们斗嘴,我总有种重返青春的感觉。像这种无意义的拌嘴争吵,我以前也做过很多,而且场面越闹关系越好,这可真是一种奇妙的相处模式。
总而言之,我完全不会吃亏就是了。我可不会像那个傻大个,哪个都说不过,却又总哪个想着闹,最后憋屈的还是他自己。
不过之所以会感到怀念,主要还是因为他们全都说不过我哈哈哈!
难得在这里遇到这么一群有趣的人,我实在不想就这样放过他们,但靠的太近又会显得我居心拨测、用心不良,所以我一般只会远远地看着他们。
毕竟他们密谋商量的声音都很大,我躲在一边完全还可以将他们听的清清楚楚。
有一说一,那个蓝发少女真的很能干,但这是和口罩少女所不一样的能干。
她的能干体现在给人的安全感、稳重和可靠,而且她总会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。
那种一脉相承血缘与传承……
但我的注意力很快又被另一边吸引走了,哈哈哈哈,那两个起绰号天才又闹起来了!
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!!
……
再之后,便是漫长的解密与等待。
我无聊地坐在地上拨动手中的纸笔,努力想写出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下手。就像是油尽灯枯的烛台,此刻的我是一点墨水也挤不出来了。
“唉……这都什么事啊……”
所以,当见到他们再次动身,我很高兴。不过之后仔细回味,这种情绪变得不再强烈,反而被另一种异样的情绪笼罩心头。
这是什么感觉?
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。
担心?忧虑?害怕?还是……悲伤?
这种情感十分复杂,仅凭我笨拙的语言描述完全不能展现它们分毫。
我是想让自己不要在意的,可我没有成功。陌生情绪的笼罩覆盖,让我的心情变得十分暴躁,仅仅只是踏出一脚的小小动作,在这时也变得千钧般沉重。
我摇了摇头,想让自己变得冷静些。
但时间已经帮我做出了选择。在我还愣神犹豫的时候,他们已经跟随蓝发少女走进了那个深蓝近黑的秘境入口。
而在尽数迈入其中的一刹那,隧道闭合了。
突如其来的变化反倒让我长舒了口气,不用做选择简直是太好了。
遗憾还是有的,在这短短一段时光里,他们给我带来的乐趣是无法想象的。
虽然这个时间有点短,应该只有短短不到一两个时辰吧。
可取绰号什么的,真的只要一露出苗头,就会搞得自己心痒痒。
如果自己也能加入他们,真不知道那个飞行堇瓜会给自己起个什么外号……
“也许可以叫我‘写字的’?”
我默默将身上的纸笔掏出来,将它平整铺到一边的是石块上,右手顿了又顿,终于还是写下的第一行字:
X年X月X日,看到了一群面孔陌生的人群,他们进入了秘境,正在探索这里。
事先说明,不写时间可不是因为我懒的缘故,而是因为长时间待在地下,导致我对日期时间一类已不再敏感。
一开始我也是会用特别的技巧统计时间——比如计算水滴间隔,但这事做的毫无意义。不仅没有用处,还会放大我的负面情绪,让我烦闷焦躁。所以仅仅是在两捧水后,我就放弃了这种枯燥无聊的行为。
只是可惜了,现在又要我一个人了。
2.
然而这次打脸异常快,我上一秒刚想安慰自己不要难过,下一秒他们又再次出现了。
与我的欣喜高兴不同,他们之间氛围异常沉重。
“嗯?这是怎么搞的?这里是我们走过的地方?”那个绰号“放牛的”的傻大个非常不解。
“我也记得是这样。”蓝发少女双手抱胸,慢慢朝我这里走来了。
我拼命藏起自己的身影,不是说我不想被人发现——虽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啦,我只是格外不想被这个女孩寻到。
但万幸,我呆在了她视线的死角处,她并没有发现我。
“莫非我们遇到了鬼?所以这是鬼打墙?”
“应该不是。”
“大概率是机关加障眼法,不过它居然能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不知不觉地运行……”蓝发少女面上有些沉重,“这片空间很不一般,我有种预感,时间拖得越久会对我们越不利。”
不安如同漆黑的幕布笼罩着众人……
但这很快便被另一个人打断了。
“哈哈哈!既然如此,那就到本大爷大展神威的时候了。出来吧,阿丑!”
“哞!”
惊天动地一声吼,我的三魂六魄差点离体而散!
原本我以为“放牛的”只是一种调侃,但我万万没想到,原来他真是放牛的。
不过……我情不自禁眯起眼睛。
虽然阿丑看上去很可爱,但我总觉得它十分危险。
是我绝对不能靠近的对象……
可我依旧选择留下观察。
不过多了个寻路好手似乎也没有什么作用,这片空间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密闭容器,无论如何都找不要出路。
显然,他们没有了上次的好运气。
我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他们下一步行动,而大家也逐渐被这片密闭空间折磨的心神紊乱。
现在的他们已经不适合观察了……
我沉默叹口气,收起用来记录的纸笔。看着这片逐渐焦躁沉闷的空间,不知道为什么一种难言的哀伤翻涌向上。
我的头开始疼了。
或许我可以试着去别的地方,比如寻找他们之前提到的丢失的伙伴。
于是在这片营地不显眼的地方,我插了眼,方便之后再次寻来。
这一路的寻找并不顺利,我穿过许许多多的地方,见到形形色色的人。我能感觉得到,他们和之前那一伙人完全不一样。
他们没有观察记录的意义,也没有独属于自己的灵魂,疯狂与混沌是他们的代名词。
当然或许某日心血来潮,我也会把他们记录在册,我会这么些:
X年X月X日,一群无望之人在漫无目的地游荡,不过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?
前者是事实,后者是我的疑问。
在这里我仿佛是独一无二的存在,但这种特殊并不会令我感到欣喜,反而会带来浓浓的疲惫。
我想我应该也是有要去的地方的,但我找了很久,依旧没有找到自己的目标。
那可以是个人,可以是个地方,也可以既是人也是个地方。
想到这里,我又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似乎我和那些无望之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,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我还没有发疯。
但我想我应该也快了,不然我怎么会一直在胡思乱想,扯东扯西。
3.
时间又过了多久,我不知道。
所以我想,我或许真的该为自己找个合适的工具记录时间了。
在这段时间里,我又去了那群人的营地,或许是因为我耽误太久的缘故,这次很不凑巧我错过了他们。
没办法,既然观察记录做不来,那我就该好好思量如何记录时间。
掏出自己记录多年的笔记,着重查了一下过去为记录时间所做的方案——这也是我当初闲得无聊做出的方案,而且后续我也展开了实践。
其中方案一有些困难,我需要路过一个精神极度分裂的兄弟那里,拿到他身后的罗盘进行改造。
至于方案二,就是差点把我搞疯的滴水计时法。
“唉,无论是哪个,都不容易啊……”
边说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。
头疼虽有削减,但依旧存在。
虽然我这么说,但并没有放弃的打算。既然打算要做了,那我便要做到底。毕竟难得有了一个目标,不实现它似乎有些对不起自己。
说实话我其实是不想靠近他的,仅仅只是稍稍靠近,汹涌而来的绝望窒息感便会将我瞬间吞没,更让我彻底丧失理智。
所以我向来只在百米之外偷偷和他说话唠嗑。
但是……
与其碌碌无为度过我这不知所谓的一生,还不如在自己下定决心后拼上一把,管它最后是成是败,我也算是对得起自己这段无望的岁月了。
说干就干!
我又一次在纸上郑重记录这一伟大时刻:
X年X月X日,通过癫狂混乱者守护的那扇门,成功抵达彼岸。
我的纸笔只为记录事实而存在,所以当我写下这个时,就代表这是我必须完成的誓言。
而且似乎还是个令人头疼的必死誓言。
我咧了咧嘴。
在想象中,我将化身最为强大的仙人——例如传说中的夜叉大将!
我会克服重重困难,击败守护秘境珍宝的怪物,获得最终胜利。可在实现这一目标的过程中,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。
我又一次遇到了他们!
准确来说是看到了那位好感度max的蓝发少女!
她被一群奇怪的家伙包围,对方看起来就不好对付。
他们死去重生,重生而又死去,像是无休无止的深渊黑洞,永远都不会被填不满。
于是,在蓝发女子精神不济之时,我顺手帮了她一把。
然后就被发现了。
“奇怪?又是幻想吗?”蓝发女子有些不解,“没想到这次居然不单只有法器,居然还有使用法器的人?”
“但你为什么帮我?你,究竟是谁?”
整齐的斜刘海几乎遮住了女子的半只眼,但这副模样更加凸显对方的冷漠和严肃。
在被她质问的短短一瞬间,我的脑海中飘过许许多多类似的问题,例如我是谁?我从来哪里来,又想往哪儿去?我想做什么?以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?
这些都是非常好的问题,前提是有人能替我回答。
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,最后很没骨气地逃走了。
完全不知道这种逃避心理究竟从何而来,又缘何而生。
也许是因为无法回答问题的羞愧,也许是因为我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这些奇怪且有趣的陌生人,也许是两者兼有。
不过,看到他们重新振作起来我真的非常高兴,因为在这里从来不缺少绝望癫狂的人,缺少的恰恰是他们这种能让死灰复燃的勇气。
于是,我的首要观察对象再次有了变化。他们这次的队伍里少了那个“放牛的”,但这完全没关系,因为我对另一个新加入的少年同样抱有好奇。
他很冷,是个酷哥。虽然个子小小的,但大家都很尊敬他。
他们和我的目标一致,都是前往那扇门后。
可出乎我意料的是,酷哥似乎认识那位兄弟。
两人边说边打,虽然是鸡同鸭讲、驴头不对马嘴,但我能感受到这个队伍里沉默的哀伤。
他们都认识那位兄弟,或许说他们是认得他的名字——浮舍。
“浮舍啊……”我喃喃自语,默默念叨着那位兄弟的名字。
简简单单两个字,曾念叨过无数次般,我想起了尘封已久的那段话:
“我名浮舍,意为浮生一刹,万般皆舍。”
不过……这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?
4.
浮舍死了。
我是亲眼看着他被酷哥干掉的。
奇怪的是,我并没有因此伤感,反而有一种轻松快意慢慢抚平我胀痛的脑神经。
所以我想现在最难过的应该不是我才对,我只是偶尔回来这里远远地听他说话。如果说伤心难过,主要还是面前这群人吧。
尤其是那位酷哥,他虽然沉默着不多言语,看着也不好相处,但从看大家围聚一团安慰他的模样来看,事实也不尽是如此吧。
他有一群好伙伴。
我跟着他们想要穿过通道,可这次和上次一样,他们前脚进入,通道又再次闭合。
不过这次我不打算离开了,我想守在这里等着他们出来。也许会花费很长时间,但对于我来说,时间是最不值得留恋的东西了。大不了我将最近发生的事在进行简单梳理,记在纸上:
X年X月X日,浮舍彻底死了,我再也没有可以交流唠叨的人了。
待他们出来后,便回到最开始的地方。自此世界也仿佛开启了加速键。
他们快速的解密复盘,在简单了解和尝试后,很快便有了出去的方法。
而我也从众人分析中得知一切来龙去脉。
包括我、戎昭、浮舍以及千岩军弟兄们。
原来我们都已经死了。
是了,应该在看见蓝发女子使用手腕上玉镯法器时,我就该记起一切的。
我忍不住蹲下身子抱紧疼痛不已的脑袋。
脑袋的剧痛已经愈演愈烈,这种持续多天的诡异疼痛终于在此刻彻底爆发。
它像是能穿透灵魂的精神枷锁,用锐利的尖刺将我的魂魄分成两半,一半是我残存不多的记忆,另一半是见证同伴一步步死去的发疯的我。
原来,我只是忘记了太多的过去往事。
像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,这短暂的清明让我想起那位夜叉兄弟,他似乎也是在临死前记起自己是谁的。
也许我此刻应该走上前去,和他们说明我的身份,请求他们带我一同离开这里,在临死前以故人的身份重新踏入故乡。
这样我也算死而无憾了。
但潜意识告诫我,我现在这般存在是不可能回到地面上的,也不应该让他们看到我这副不死不活的狼狈模样。
既然回家不可行,那便不如不相见。
所以我又退缩了。
我可以是个疼爱弟弟的好哥哥,即使之后憎恨出去的弟弟却依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;我也可以是个巧舌如簧的演讲者,用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将想要代替我留下的大家尽数劝退;我更可以是个深明大义的领袖,致力于以最少的伤亡为更多的人迎接光明璀璨未来……但唯独,我不接受自己狼狈苟活的画面。
如果我真的和其他无望之人一样陷入疯魔,或许此刻就不会考虑这么多了,但上天偏偏让我一人拥有了清醒的意识,还是以这种方式。
以这种不人不鬼的方式。
我应该留在这里。
过去的已经过去,千岩军的兄弟们,还有浮舍兄弟,他们全都在这。
大家都被魔兽感染,我又怎能抛弃他们一人独自离开。
我还记得我和他们约定好了,准备永远留在这地下,他们没有违背约定,而我也不应该抛弃他们。
我们是伙伴,亦是奔赴战场舍生忘死的英雄!
可英雄不应该被埋没,即使他们不被历史牢记,也应当在他人的记忆里留下痕迹。
所以忍着头疼,我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。
我躲在角落目送着他们离开,看着大家连拖带拽一个也不落下,施展浑身解数逃离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。
他们都很疲惫,但也都很激动。
在他们离开前,我动用自己仅存的理智,将与大家的宝贵记忆分别传送给众人。
我期待其中存在着有缘人,能将我们的故事与悲欢牢记下去。
也许这种说法会很残酷,但我还是希望那些活着回去的人可以代替我们幸福地活下去。
因为只有这样,我们的牺牲才算得上是有意义。
5.
滴答——
滴答、滴答——
滴……
深不见底的地底之下,一道忽闪鬼影在地底游荡,他手中抱着一摞纸,好似寻找什么。
纸张随着鬼影的漂浮逐渐掉落,等他离开此处时,手里也只余下最后一张。
上面写着:
X年X月X日,伯阳遵守了他的责任和使命。我会将自己的私心埋藏在比深渊还要幽深的最深处,和我的兄弟们一起坚守这片土地。
完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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